當眼前的我,與旁人記憶中的我逐漸脫鉤,那麼我還是我嗎?

 still alice poster  

【我想念我自己】改編自哈佛大學神經科學博士麗莎潔諾娃(Lisa Genova)的同名小說【Still Alice】,麗莎因為自己祖母罹患阿茲海默症過世而決心寫下此故事,雖然故事純屬虛構,作者卻用阿茲海默患者的角度,而不是照護者的角度來詮釋,忠實呈現了患者真實的心路歷程。

【我想念我自己】導演之一理查葛拉薩在接拍此片前被診斷出罹患肌肉萎縮症,成為俗稱的「漸凍人」患者,原本相當猶豫是否接下此片導演一職,但經過反覆的考慮後,他認為這兩種疾病有許多相似處而決定接下挑戰。另外一位導演瓦西魏斯特摩蘭表示:「阿茲海默症是逐漸喪失內在的記憶,而肌肉萎縮症則是逐漸喪失外在肉體的控制,患者同樣都要面對逐漸喪失個人自主權的痛苦,理查成為漸凍人反而能讓他更精準掌握主角在面對病魔的心境。」 本片於2013年3月於紐約市開拍,剛好踫上紐約20年來最寒冷的冬天。導演理查葛拉薩在開拍時已病情逐漸惡化而無自理能力,只能透過單指使用iPad的 文字轉換語音app與演員溝通,過人的毅力讓劇組裡的每個人都非常動容。

據聞小說甫一上市,立即登上紐約時報暢銷書排行榜的第五名,並在榜上盤據了四十週之久,於美國熱賣超過180萬冊,並已翻譯成25國語言版本,同時也是美國阿茲海默症協會目前唯一認可並推廣的小說。以劇情為主,沒有聲光效果的電影,在台灣一向沒有得到片商大力宣傳,算是小眾市場,好在228連假在台北的長春影城還沒下片,原本想看傍晚的場次也因為人潮爆滿而延遲到晚上九點後的場次,出乎我的意料!入座後觀察了一下左右的觀眾年齡層,發現這部片也吸引許多中年大叔和阿姨,或許有許多家庭都面臨長者失智的問題,希望能藉由這部電影更理解患者的心路歷程吧!

 

【Still Alice】的編劇為了呈現患病前後,患者生活上和心靈上的反差,刻意將Alice設定為氣質翩翩、善於言詞、獨立又善解人意、處事圓融的語言學教授,起初美好的工作願景、穩健的生活節奏、全能的妻子和母親,卻在一連串的病兆打亂了生活秩序,如同推倒一張骨牌引發連鎖效應。編劇以拼字遊戲來傳達Alice的病情發展,以語言學教授的角色設定來呈現Alice患病前後表達能力的巨大反差。病情的惡化是觀眾可以預見的,然而Alice面對病情的質疑,試圖掩飾病情和粉飾突來的記憶喪失,以及Alice為了防止病情惡化所作的一切努力,茱莉安摩爾用細膩的眼神和口氣自然不做作的詮釋到位,導演也有許多臉部特寫鏡頭來抓住這些細微的神韻表達。

令人動人的是Alice並沒有因為患病而怨天尤人,反而是在歷經掙扎後坦然告訴孩子們患病的事實,理性地建議孩子們進行基因檢測,這對於自尊心強烈、感受敏銳的Alice,想必是個煎熬的決定,也必須承擔被孩子們責怪的風險,即便一切都是造物者的玩笑。此外,劇組也沒有將堅強的元素過度強加在Alice身上,Alice幾次的潰堤真實傳達患者心中深沉的恐懼,Alice也時常在一個人時卸下偽裝,失神的表情透露著無奈和哀戚,甚至錄下自殺影片捍衛最後尊嚴。

若要評點這部片的高潮,我想是Alice卸下語言學教授後,重登另一個演講台的畫面。Alice也在患病後逐漸拉回小女兒的心,即便一開始因為曾經以語言能力自豪,自尊心的作祟而無法接受小女兒的指點,後來由演講稿的內容發現,Alice接受了小女兒的寶貴建議,費力地以腦中殘存的單字重新潤稿,真情流露地表達罹患阿茲海默症心裡的煎熬、恐懼、適應,到最後打從心底接受有缺憾的自己。Alice戰戰兢兢地以螢光筆標示已讀過的片段,就算口齒不再伶俐,甚至意外在演講台將演講稿散落一地,謹慎的性格卻還是確實的存在她的身軀裡,讓她臨危不亂的度過危機,贏得滿堂的掌聲。

"We become rediculous, incapable, comic.
I still have the moment in a day of pure happiness and enjoy."

"Please do not think I am suffering. I am not suffering, I am struggling, struggling to a part of things, stay connected to I want was.
So live in the moment, I tell myself."

電影最後,由Alice的小女兒朗讀一段優美的故事給Alice聽,Alice幾乎失去了語言能力,只能意會,無法言傳,編劇僅以簡單的「LOVE」表達她對故事的理解,相當淒美,或許也可以傳達家屬用愛體諒、包容病患的日趨不完美。

努力活在當下,享受當下五官的一切感受,活得有靈性,是我們唯一能做的,推薦給欽佩Alice的你們!

*部分文字摘自http://www.catchplay.com/Movies/stillalice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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